玛丽阿纳见了副堂长表示诧异。副堂长说来拜访脱罗倍神甫,径自往教区委员住的底层走去;不料玛丽阿纳把他喊住了,说道:“副堂长,脱罗倍神甫不在那儿了,他住在你的老房间里。”
副堂长听着浑身发冷。他这才了解脱罗倍的本性,看出长期策划的仇恨多么深;因为他发见脱罗倍占据着夏波罗的书房,坐着夏波罗的精致的哥德式靠掎,不用说也睡了夏波罗的床,动用夏波罗的家具,盘踞在夏波罗的心坎里,取消了夏波罗的遗嘱,把夏波罗的朋友所得的遗产一手抢去。为什么呢?因为夏波罗把他脱罗倍封锁在迦玛小姐家,都尔的高门大族一家都不让进去,使他一步不得高升。
眼前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是什么魔术变出来的呢?难道这一切东西已经不属于皮罗多了吗?一看脱罗倍瞧着书柜冷笑的神气,可怜的皮罗多觉得未来的副主教十拿九稳能把敌人的遗物永久霸占下去的了。脱罗倍恨死了夏波罗,因为夏波罗是他的敌人;也恨死了皮罗多,因为在皮罗多身上仍旧看到夏波罗。可怜虫对着当前的景象冒起无数的念头,迷迷惚惚赛过做梦。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被脱罗倍目不转睛的望着,仿佛把他的魂都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