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稀听别人提起过,奶奶当年也做得够绝,面对安家这样的要求,她当时一掀桌子,直接将父亲的灵位踩在脚下:他生是我儿,死也是我崽!是我教子无方才让他走上歧途,他死了我更要纠正他的错处。纪烟如不另改嫁,就是我李家唯一的媳妇,改嫁了我儿子双墓穴空一个都不能葬其他人,我情愿让他在地下做个孤家寡人,就当是对他的惩罚。还有,我情愿老李家断了香火,也不会让逆子跟外面女人生的孽种进李家的门……
那一番话无疑是在打安家人的耳光,本身女儿与有妇之夫有染就不是光彩的事,死后还被人这样糟蹋,安家哪里忍得下这口气,两家当即不欢而散。
我不禁感到有些词穷,但又不想轻易放弃:“阿婆,我奶奶也说了,当年确实是她太犟。您换位想一下,谁摊上这样的事还能够承受?当时两家人都是伤心欲绝。但是,我、我母亲、蔚彬三人又有什么错?我跟蔚彬从小一块儿长大,最初也不能接受他,可是……阿婆,伤害有时就是双刃剑,伤人一千,自损八百,两个巴掌相击,谁都会痛。现在他们都不在了,我们就都忘了曾经的恩怨吧?蔚彬没有错,他那么年轻就走了,如果他没有想要回李家的想法,今天我提都不会来提。可我是知道的,他一直都介怀不被承认的身份……你说我们活着的,怎么忍心不去替他实现他生前的愿望?毕竟这对我们来说也并不是太难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