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摩特显得有点若有所思。“他是个杰出人士,一心一意守护着索拉利和它的社会制度。”
“换句话说,是个理想主义者。”
“对,完全正确。这一点,光从他自愿担任——担任胎儿工程师就看得出来。你可知道,这就是一门应用艺术,而我已经说过他对应用艺术的偏好。”
“这种自愿行为不寻常吗?”
“你不觉得吗——但我忘了你是地球人。是的,很不寻常。这是一种必须有人做却找不到自愿者的工作。通常,我们必须指派一个人接任这个职位,为期若干年,而中选的人都高兴不起来。德拉玛却自愿终身坚守这个岗位。他觉得这个工作太重要了,不该硬塞给那些不情愿的人。他曾经想说服我也投入这一行,但我当然不会自愿做这种事,我绝不可能做这么大的牺牲。不过对他而言,牺牲或许更大,因为他注重个人卫生到了近乎偏执的程度。”
“他的工作到底是什么性质,我仍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了解。”
奎摩特的双颊微微泛红。“这个问题,你是不是跟他的助理谈比较好?”
贝莱说:“如果在此之前,有人愿意告诉我德拉玛有个助理,我一定早就这么做了,博士。”
“我对此表示遗憾,”奎摩特说,“但他有助理这件事,同样反映出他多么重视社会责任。以前这个职位是没有助理的,然而,德拉玛觉得有必要找个适当的后生晚辈,由他亲自负责训练,以便将来继承这个职位,因为总有一天他会退休,或是,嗯,死去。”这位老者重重叹了一口气,“他比我年轻得多,竟然先我而去。我曾经跟他下过好多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