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德竟说出如此话来,还真是不像你了。”陛下神色凝重,他轻轻摇头,“安心等死?你还早着呢。”
“不,老臣不想再逞强,人老了,那便得认老了。”尉迟敬德露出倦茫的神态,“我听说陛下最近也感不适,风疾上身。陛下,我们都老了呀,不复当年勇了。那时我随陛下南征北战、风餐露宿、夜不用寐,也不觉得疲泛,如今确是老了。疾病缠身,才知不比当年了……”
“唉……敬德啊,也只剩你敢当面说朕已老去了。”陛下长叹一声,意态悠静,“你确是言中了,朕近日也确觉得自己的身子大不如前,几次风疾,确是苦不堪言。你若想在家休养,朕便准你做散官,开府仪同三司,隔五天再来朝上一次吧。”
尉迟敬德眼眶一红,叩头谢恩:“臣谢陛下恩典。”
“哦,对了,秦琼如今身子如何?”陛下偏头看向他,目光清定。
“我前些日子才与程咬金去看过他,唉……”尉迟敬德痛心地摇头,“大夫说已无法治愈,只能熬过一日算一日,他怕是要不行了……”
陛下揉了揉紧皱的眉头,一字一句地道:“朕即刻便命宫中的御医去为他症治,需要何种药材,直接从宫中拿就是了,不惜任何代价,定要保住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