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英道:“倒不是么。造房子还好,弄到后来,娶老婆也是这么办法了。敝族中子弟,有年已弱冠,还没有娶老婆的,他就说,我借钱给你,娶个老婆,娶了家来,就把这老婆抵给他,却还要贴还饭食费。”
静斋道:“笑话笑话,我听也没有听见过。”子英道:“这还不好笑呢,最好笑的是姓白的到了我们家来,心心念念要占夺我们的家产,向人前说起来,口口声声保全黄氏家产。你想我们的家产干他甚事,却要他费心费思?今天说要保全,明天说要保全,现在索性说我们教训孩子不得法,经理家政不得法,要派人来替我们代办了。”
静斋道:“姓白的这样没道理,为甚不到衙门里去告他一状?”
子英道:“这恶霸神通广大,县里府里,都和他通同一气,就告到当官,也不见是准,而况我们族中,心志是不齐的,各人只知顾累自己私室,公家的事情,素来不放在心上,别房里受累,只要碍不着自己,就没工夫来管理了。几个没志气的,还要拍姓白的马屁,同他认过房亲,两个过房给姓白的孩子,便仗着姓白的势力,反倒欺侮自己同胞,好似自己身子不是姓黄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