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志高被邬之畏一通劈头盖脸地数落,有点儿发蒙。他吞吞吐吐地辩解说:“我知道是啥意思,只是,表达急了些而已。”
邬之畏和缓了一下气氛。他问二人:“你们想好了谈什么吧?”
符浩说:“明白。”
邬之畏轻吁一口气,说:“那好,我们这盘大棋能否走下去,能否走一局好棋,这个人是关键的一粒棋子。我相信,东边不亮西边亮,办法总比困难多,车到山前必有路。”
他干笑着。“我年近半百,哪次不是绝境重生?”
然后,他恢复了那笑容可掬的弥勒佛式的尊容,目送符浩和戴志高离去。
符浩去赴艾米莉的约。车子行驶在长安街上,他忽然有种要流泪的感觉。
与邬之畏结盟后,虽然搞定了一个大项目,但做人的底线在逐渐下移。车子从国贸上了长安街延长线,遇到绿灯开启,符浩一脚油门,风驰电掣一般,行驶了200多米,然后速度又慢了下来。长安街上红绿灯多了些。他忽而有一种错觉,渐渐地,他眼睁睁看着那颗血红色的心,滑向了一个黑黝黝的不可见底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