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他又写:
“告诉我,你还认识有别的高贵的人而经济拮据的么?尤其是家中有年长底女儿的人家。我很高兴为他们尽力,为着我的灵魂得救。”
尾声
死
“多么想望而来得多么迟缓的死——”
终于来了。
他的僧侣般的生活虽然支持了他坚实的身体,可没有蠲免病魔底侵蚀。自一五四四与一五四六年底两场恶性发热后,他的健康从未恢复;膀晄结石,痛风症,以及各种的疾苦把他磨蚀完了。在他暮年底一首悲惨的滑稽诗中,他描写他的残废的身体:
“我孤独着悲惨地生活着,好似包裹在树皮中的核心……我的声音仿佛是幽闭在臭皮囊中的胡蜂……我的牙齿动摇了,有如乐器上底键盘……我的脸不啻是吓退鸟类的丑面具……我的耳朵不息地嗡嗡作响:一只耳朵中,蜘蛛在结网;另一只中,蟋蟀终夜的叫个不停……我的感冒使我不能睡眠……予我光荣的艺术引我到这种结局。可怜的老朽,如果死不快快来救我,我将绝灭了……疲劳把我支离了,分解了,唯一的栖宿便是死……”
一五五五年六月,他写信给伐萨利说道:
“亲爱的乔琪沃先生,在我的字迹上你可以认出我已到了第二十四小时了……”
一五六〇年春,伐萨利去看他,见他极端疲弱。他几乎不出门,晚上几乎不睡觉;一切令人感到他不久人世。愈衰老,他愈温柔,很易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