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平闻言顿住。
在朝为官,他们心里明白的很,林之绪此举虽然能将王挺置于死地,可一旦暴露出来,就算上面有太子殿下顶着,他也免不了一死。
林之绪不以为然,平静道:“道安兄,你说什么?这灯笼难道不是,布政司的人怕百姓不肯卖粮,才挂上了内宫的灯笼,用来压迫百姓的吗?”
曾道安目光定住,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好像从未看透过这个至交好友。
颠倒黑白,贪官们做的,他们自然也能做得。
林之绪豁出命来,给太子殿下办事,为他阵前先锋,为他扫清障碍,损害皇家威严一事,曾道就算心生不满,也得把罪名往刘志仁等人身上诌。
布政司衙门、道台衙门,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高管,顿时成了阶下囚,回程往金陵的路上,曾道安见了城外大片焦土,眉心紧皱,但一听说始作俑者是白亭云,却压着怒火终究什么都没说。
姜黎见此,小声对林之绪道:“火烧百姓的桑苗田,跟毁坏堤坝罪名没差多少,这他怎么不管?”
政治场上无好人。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所有举措、权衡,只为简单的两个字“利益”
林之绪坐在牛车里,拢过姜黎的头让他靠近自己,“朝中动荡,今日还辉煌着的人,明日没准就成了脚下泥,凡事不能只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