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滚落了二三十英尺,她终于停了下来。
旁边的墙壁上血迹斑斑。
身下,英格索尔仍不敢相信似的瞪着眼睛。他脑袋扭转的角度令人后脊发凉。下巴跑到了肩膀上,脊椎骨几乎戳破了皮肉,脖子则像熟透了的果子,随时都可能裂开。他好像仍在盯着米莉安,犹如一幅不论从哪个角度都感觉是在看着你的人物画。
米莉安差点笑了起来。
可她哪里笑得出来,此刻她连喘口气都要忍受难以形容的剧痛。
她低头一看,那把生锈的剖鱼刀就插在她的左胸上,刀刃已经全部没入她的身体。
米莉安试着呼吸,可那感觉就像在肺里吸进了一团火。
“妈的!”她不禁骂道。
黑暗吞噬了她。
她再度沿着灯塔的螺旋向下滚去。
插曲
梦
“现在你明白了吗?”与她并肩而行的路易斯问。
他们一同走过一片黑色的沙滩,这里的每一颗沙粒在太阳下都闪闪发光。米莉安脚下的沙子暖融融的,潮水亲吻着海岸,空气中带着潮潮的咸味儿,但却不似海水那样咸中带苦,更没有难闻的鱼腥味儿。
“我明白,我已经死了。不过感谢上帝,这里看起来不像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