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箱子的都别走了,留下吃饭,一会儿还有搬搬抬抬的活儿。辛苦寄娘再为我那几名侍卫准备一餐。”雪信的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走到屋中脱下斗篷之际,香气就裹挟余温扑向人面。又是甜的,又是苦的,像是晴朗日子里开放的白蔷薇花,比红蔷薇轻柔,少了兴兴隆隆的馥郁,与参药味融为一体,混合得太好,也不能说古怪了,只好说别致。
雪信的心思并不在吃饭上,拣了几块点心就着甜汤匆匆吃了,也没回答寄娘几句话,就提着灯跑到院子里去,指挥侍卫们洒扫收拾出一间厢房来,把今日买来的床榻柜案往里搬,掐着下巴端详,如何摆个不落俗套的格局,又招手让秀奴过来,让她拿主意。
寄娘看着稀奇,忍不住跟到雪信身边,问连夜收拾屋子是要做什么。早知道是要腾个屋子出来用,只要和她说一声,她找人收拾便是,家什也不用买的,开了高家库房,在里面随意挑选就是。
“原先秀奴在我这里和婢女挤一间睡,太委屈她了。怎么说也是客人,既然要陪我长住,怎么也要让她住得体体面面。高家库房里那些陈年旧物也不知是什么人用过的,还是全部置新的好,就带秀奴出去挑选了些。”雪信说着,把秀奴推了出去,让她盯着侍卫们安放她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