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总是会留下这种东西。看来它果然没什么实际意义,至少在死亡面前如此。
至于黑法袍,穿着也无所谓。即便穿着普通的衣服,我这枯瘦得像地精一样的脸也会受人怀疑。
啊,对了。
我想起几年之前在这本子上写过的话。
我现在能成功地让魔鬼沉睡了。
但沉睡的魔鬼,
也是魔鬼。
它不会杀死我。但也能吸干生命,把我变成骷髅。
是了。
趁此机会,也让我下定决心。
等这次找到导师之后,我就要去尝试一下那个办法。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犹豫的资格。
先写到这里吧。
神恩历,三〇四二年,秋二月,上弦十四日。
导师死了。
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被挂在巡逻营地的旗杆上。
像块破布一样。
黑袍碎得不成样子,在风里飘着。
士兵的笑声在远处也能听得到。他们抓到了一个死灵法师,就像是抓到了一只罕见的兔子那样自豪。这是他们从军经历中最好的谈资。
他们往法袍上撒尿,撬开脑壳剜出心脏。为了看看这怪物流着什么颜色的血,内脏长得和人类有什么不同。
我,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