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罗多气愤之极,恨不得把高级银行界的贪心,冷酷和假慈悲数落一顿;但他心里难过得不得了,只能对格莱弟兄的后台,法兰西银行的制度,结结巴巴的批评了几句。
阿道夫说:“连普通银行都拒绝的户头,法兰西银行更不会放款了。”
皮罗多说:“法兰西银行每年公布盈余的时候自鸣得意,说在巴黎商界中只损失一二十万法郎:这就表示它没有尽到责任。法兰西银行是应当扶植巴黎的商业的。”
阿道夫做了一个不耐烦的手势,站起身来笑了。
“巴黎是金融界中最滑头最危险的地方,法兰西银行要是给那些困难户垫款,一年下来就得宣告清理。它单单提防市面上流通的票据和靠不住的证券,已经够吃力了,怎么还能研究那些要求放款的人的业务?”
皮罗多一边穿过院子,一边想:“明天就是三十日星期六,我缺少的一万法郎上哪儿去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