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点头,另两个婢子引她去寻住处,待苏苏关上门,永清立刻跟她详讲了今夜宫中发生的事情,纵她春秋笔法,只对许长歌轻描淡写了几笔,苏苏还是觉察不对。
她意味深长地笑:“这位许侍中也对公主太上心了些,怎么非要您记住对他重要的事。”她又考量着什么般,“当初您也是打着觅婿的幌子来的西京,不若将错就错,也成全这段姻缘算了。”
“和你讲了这么多,你就记得结尾的许侍中了。”永清转过头去。
“本来么,您之前挑他来说嘴,不就是打量着他才貌具显,士林之中也有清誉,合情合理。”苏苏不依不饶。
“是,”永清卸去钗环,钗头金雀晃碎妆台灯影,沉沉的金色压在案上,若说起之前的起意,她倒冷静了下来,“但也因为他无根无凭,到时候抽身,也不会拖泥带水,也名正言顺。”
苏苏不解:“啊?”
“苏苏,你觉得我会下嫁给什么样的人?阿娘会允许我下嫁到什么样的人家?”永清望见镜中人,她没有阿离那般惊心动魄的美貌,只有一眼可以望到尽头的人生,“无非,崔萧郑荀,邓窦桓马。他许巽许长歌,能忝此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