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走到楼梯的尽头,望着正西方和正南方两个小房间,里面摆设着木桌和床铺,剪发的女人在陪着男人吸大烟,烟灯在闪着荧荧的火光,人们的脸上是显得非常快活的样子,淫秽地狂笑着,当他们发现脚步声便立刻把笑声停止了,脸上带着一种惊奇的表情望着我们,但那绝不是一种恐惧的表情,坦坦然照旧是骄傲的姿态。我们折回身子,又奔向正东的一个房间,里面也有电灯,门是敞着,很清楚地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情形,只是门框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鸦片零卖所”几个字。这时候我完全明白了,我可以由这几个字上想起这旅馆的来历,甚至我要埋怨我的朋友,他为什么要找到这个地方投宿呢?
我无可奈何只好跟着他走进去,里屋是南北两铺大炕,当中放着一张八仙桌子,一个刚吸过烟的中年妇人正从北炕起来,头发是异常散乱的,态度是大方不拘的,看情形会猜想到我们来做什么来了,用手指着正南方的火炕,炕上还放着已经卷好的行李,那大概就是旅馆的所在了,她的嗓子沙沙地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