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迈步上楼梯,各家送来的贺礼跟着进门,他没看一眼。
无非哄老太太的小玩意。
后院的石头湖,一步只能踩一块花岗岩,四周大片面积一米深的鲤鱼池,清澈到可见池底的翡色软玉石,老太太尽爱养花鸟虫鱼。
走过,过弧形石拱门,便是江家祠堂。
红木铸屋,镀金雕屏,灵火不断。
江家旁支的几位叔伯同样回门,皆坐在祠堂里寒暄聊天,直至江行止进场。
交谈声不约而同停下,朝他点头,他略微颔首算回应。
看着江家老太太站在灵牌前翻族谱。
片刻,江老太太出声,“还知道回来。”
江行止立在最中央,站姿挺拔,“您想说什么。”
江老太太合上谱录,回头,手指冷漠一抬。
屋里的叔伯各自明白,齐齐起身,离开祠堂。
只留江行止和老太太。
门突然被关上,隔绝外面的太阳光。
老太太点火烧香,祭拜供于紫炉前。
“阿行,跪下。”
江行止扯动薄唇,保持站姿不动,白色衬衣扎在西裤,熨烫一丝不苟的黑色西服挂在弯臂。
打老太太冷声发令那刻,江行止手里的西服轻轻松松放在座椅。
老太太清理案台的香灰,从掌多年江家,浑然压不过面前桀骜不驯的公子哥,手里的帕子一甩,“我不阻止你插手杨家,不阻止你和任何人交往,但别拿那边的身份做事谋划,高处谨言慎行,你不知晓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