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棉棉捧了一颗滚烫的慈母心想要跟着照料,却被仙宠拒绝在车外,一颗玻璃心又碎一地。
路上,离枭靠着天绻昏沉小睡。尧光境也在南境之内,路途虽不近,麒麟脚程却快,不到一个时辰,就听车窗外传来裴云桨的声音:“上仙,离药师,我们到了。”
天绻虽心疼,也知道事情耽搁不起,不得已唤醒了离枭。他懵懂睁眼,脸色格外瓷白,更衬得眉眼如墨色描就的一般。看到她不忍的眼神,冲她微微一笑:“我觉得好多了,周仙医的医术也有可取之处。”
下车的时候只扶了一下她的手就放开,落地竟站得稳稳当当,走得云停渊峙,在家里、车里时柔若无骨的样子一扫而空。若不是那毫无血色的唇色,她还真以为他痊愈了。
再抬头看看来迎接的裴家人一双双惶恐期待的眼睛,她顿时明白他为何要强撑出四平八稳的模样。一个虚弱得随时要跌倒的医师会让他们更加恐慌。
而这些人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裴云泽惊恐之下还保持了一丝理智,跟家人说父亲患了能过给别人的热疾,封住闭关石室的门口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只将真相通知了哥哥。
几人走向石室,远远就看到裴云泽在门外站着。天绻原以为这个一向冒失的少年早已惊慌失措,可是当他抬起头来时,脸上只是一片空洞无神,看着几个人走近,又仿佛什么都没看到。少年死气沉沉的样子让天绻隐隐觉得不对,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