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饶特别忙,上完课还要去兼职打零工,每晚累得筋疲力尽才回宿舍,他睡在床上就拿出翠喜的照片来看,她清纯的微笑像一道晨光,让他充满了力量。
他经常给她写信,把邮票正反面都涂上胶水,翠喜收到之后可以把邮戳抹了再重复利用。他也会写一些诗歌给她,她挺着大肚子坐在苹果树下一首一首慢慢地读,胎儿会踢她的肚皮,她就满足地笑起来,透过苹果树灰绿色的枝叶看向高远的天空。
第二年四月,她生下了儿子崔盼,十九岁的她,成为了年轻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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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崔饶毕了业,都市虽繁华却带着现实的轻蔑,他拼了命想赶快站稳脚跟,然后把翠喜接过来。
为了找工作,他咬牙买了一个二手手机。她家里也装上了座机电话,他开心地打电话给她,说别着急,等一找到工作,安顿好就让她过来。
他四年没有见过她了,往返一趟太昂贵,金钱的窘迫阻隔了流淌的思念,她的音容笑貌只能靠照片和回忆,变得越来越模糊。
而翠喜盼这一天盼得太久,四年里他们三人过得困顿,为了带孩子,她没法去工作,和翠喜娘盘着地、种着苹果,每年十月苹果有收成,还要挤点钱出来寄给崔饶补贴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