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我说。她走上前,跌坐在地板上。她用其中一只手抓起我的手,用另一只手抚弄着我的头发。
“你为什么丢下我?”这就是我对她所说的话。我没说“一切都会没事的”,也没说“抱歉”。身为一个母亲所应该说的话,我全都没有说。我只是怒火中烧。我在生她的气。
“你为什么丢下我?”
那个夏夜,她逃进了睡衣派对,逃进了由他人为她所构筑、有着田园般色彩的世界里。当我缓慢地散着步,在空旷的游乐场上荡秋千时,我望着那些联栋住宅和小小的庭院。它们属于那些有着不多不少财产的人。那个夏夜,我回到寂静的家里,他就等在那里。我出口顶撞他,他起身把我打倒。那时,我俩仿佛都觉得欠缺了什么。我们的节奏受到了扰乱。我倒在地板上,他则站在我旁边。我哭了起来。
“我去接雅兰回来。”我说,而他也同意。
我不记得他当时是怎么表达的,不过他让我起身离开。我爬进车内,开了短短几分钟,就来到她所在的房子。在按下门铃后,我才看见窗户玻璃中的自己。片刻间,我真不知道自己在搞什么。脸上的妆乱七八糟,马尾辫松散着,我的双颊红到发热。当门被打开时,我迅速地举起手来,遮住自己脸上的红印。我本来希望应门的是个孩子,不过这种情况当然不会发生。来开门的是这户人家的母亲,真正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