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悲恸,惹人动容。
梁全看着床上又消瘦了一圈的主子,忍不住抹起了泪,曾山也眼眶通红,还是强笑着说:“老夫人,您远来辛苦,小人这就去给你们准备房间。”
又对梁全说,“梁全,这里就交给你了。”
许氏哭声戚戚,却没有人出言劝阻。
一个母亲,满怀担忧地长途跋涉过来,见到了伤重的儿子,难道还不允她伤心难过一阵吗?
余晚竹也怕这股忧虑,在她心里会积压成疾,所以由着她哭喊。
她静静站在床榻的三步之外,看着许氏无论怎么呼唤,床上的人儿也没有一丝回应。
那个本是熟悉至极的清俊少年,此刻却像是一个木偶般躺在床上,颧骨高高凸起,脸颊凹陷,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薄薄的纸。
余晚竹的心,忽而猛地刺痛了一下。
那些被她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思念,一下子汹涌而出。
她以为她忘了,她以为她放下了。
可是在这个瞬间,从心里传来的疼痛和怜惜,都在告诉她,没有。
余晚竹抬头眨了眨眼,硬生生逼退眼中的泪,有些打趣地在心里问道:宋逾白,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