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嘴里还包着饭。
“不知道。”他喝下一口水,清了嗓子,“可能当你拥有外在物质的时候,却忘记了内心的需求,所以你不快乐了——”
“什么让你快乐?”
“我不知道,但我很享受现在的时光。”他站起来,后腰靠在窗台上,“我刚安顿下来,不准备太着急做事,却发现时间突然多起来,晒晒太阳,听听音乐,其实生活里,有很多简单的快乐。这些,是我以前没有感觉到的。”这时,月亮刚好升起来,就在他的身后,窗户的画框里,出现了一轮弯月,银白的夜光在他的身后勾勒出侧影。
“安迪,”我叫他名字。
“什么?”
“其实,这样看不清楚你脸的时候,我还是可以把你想象成一个大帅哥的。”
他恨不得把手上的杯子直接扔过来砸在我的脸上。
为了赔礼道歉,我请他吃冰淇淋。他穿上外套,带我去楼下的冷饮店。一人手上拿一个蛋卷甜筒,去海港散步。安迪说,“坏心情如坏天气,周而复始,然而永远要记住,白天,一定会在黎明后到来。”我光顾着吃了,没有来得及赞叹他又一次哲理性的发言。
一回家,他就向我宣布,“对不起,我一般九点就睡觉了,我是老年人。”
“那好吧。”我蹲在客厅的地上正铺着床,他斜靠在门边,说:“没关系吧,睡这里?”
“怎么会,”我笑起来,“我在台湾的时候哟,在台南,有一次住在一个男孩子家里,他坚持要自己睡地上,把他的床让给我,我说我睡地下,他很生气的跟我说,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让女生睡地上呢?”一边说,一边回头笑着看安迪,“你说烦不烦人?客人嘛,睡地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