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儿之前住在哪儿呢?”他又问道。
“你也太会刨根问底了,圣约翰。”玛丽悄声地咕哝了一句。可是他却俯身靠向桌子,再一次用坚定、刺人的目光逼我回答。
“我住在哪儿,和谁在一起,这是我的秘密。”我简洁地回答说。
“我认为,只要你愿意,不管是圣约翰还是别的什么人问你,你都可以保守你的秘密。”黛安娜说。
“可是,如果对你的身世一无所知,我就没法帮助你了,”他说,“而你却需要帮助,是吗?”
“我需要帮助,也在寻求帮助,先生。但求有位真正的慈善家能帮我找一个我力所能及的工作,用工作所得的酬劳来养活我自己,哪怕只拿最少的生活费也行。”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一个真正的慈善家。但我愿意尽我的全力帮助你实现这个正当的目的。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以前一直是干什么的?你还会干什么?”
这时候我已经喝了茶,这饮料使我精神大为振奋,犹如一个喝了酒的巨人。它给我松弛的神经注入了新的活力,使我得以从从容容地和这位洞察入微的年轻审判官说起话来。
“里弗斯先生,”说着我朝他转过脸去,看着他,就像他看着我那样,坦然而毫不腼腆,“你和你的两位妹妹已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这是一个人能给予别人的最大帮助了。你们用你们高尚的礼遇把我从死亡中救了出来。你们施予的这种恩惠,使你们完全有权得到我的感激,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有权得到我的信赖。我将尽量把受到你们庇护的我这个流浪者的身世告诉你们,只要不损害我自己心灵的安宁,不损害我自己以及别人精神上和身体上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