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亮已经是厉东方所在排的一名战士,他紧跟着代理排长,不懂就问。
队伍以拉练的姿势出营,逆龙安江而上。
“排长,我没记错的话,坑道的方向应该在后边吧?”高明亮走出两三里地时,憋了半天的疑惑,还是悄悄地耳语问了厉东方。
厉东方看了看龙安江,枯了些,水流还是很急,毕竟是从山里才出来:“走吧!走够了时间,走够了路程,就到了。”
高明亮脑海里蹦出两个字:佯动。他没有说,也没有再问,开始沉浸在一种出征的氛围之中。
部队一直走着,脚下的路似乎都是宽的,都是直的。左边是红山,远远地顶着天。天,干干净净的,想做一面镜子将这支队伍照进去,不想却被队伍右边的龙安江照得波光粼粼。江堤或江堤下的路,仿佛是给队伍拉练专修的,几乎没有人和车辆,在路过一处湿地时,淡黄的野芦苇保持着年轻的站姿,顶上的芦花在逆光中像一把把白亮的刀,有阵势,也有杀气。湿地边上有三头水牛,两头大、一头小,应该是一家三口。两头大牛,见来了许多人,抬着磨盘大的黑牛角在看着,反刍着嘴里的草。小牛在水凼旁,它渴了。三头牛与芦苇之间还有两只白鹭,它们找了找,没有食,便飞了起来,它们是属于天空的,看着却是飞进了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