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竖起绣着“封”字的大旗,一行人一路快马赶回山寨。爹早在寨门口等我了,我乳燕投林般扑过去,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圆脸。旁边钦差干咳两声,示意我注意身份,我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
爹看我的目光很欣慰,觉得我出去一趟便做了大官回来,给他长了许多脸面。
我把沈宗越的意思告诉了爹,爹沉吟许久,真心实意地道:“咱们封家到你这代,和你以后的子孙,爹希望你们有个正经出身,不再做山贼了。若是那位沈公子是个好的,咱们便跟了他,你二叔他们听了你的事,也早跟我说过这个意思,只是怕那沈公子瞧不起咱,才没提起。”
听了这话,我心下大定。这事八九不离十了,我偷偷跟他说:“爹,你放心,他没有瞧不起咱,他……对我很好的。”
爹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拍拍我的头。儿行千里母担忧,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我不在的日子,他肯定时刻悬着心,怕我被欺负,怕我受委屈,怕我吃不饱、穿不暖。
我有意在寨里多留几日,誉州却突然来了一封信,道是鄄州兵马大动,要阻拦南军北上之路。鄄州与靺州相邻,北军明显还不知道我们已归顺乾朝,我只要率兵与南军合围鄄州即可。
我立刻着人准备,寨子人马第二天便开拔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