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冲动下,她对着丈夫的耳朵轻声说:“你能把这些可怜的人都吻一下吗?第一次,也算是最后一次。”
克莱尔一点也没反对这种吻别的仪式(他只是当作一种仪式),走到她们站着的地方,挨个地吻了她们,边吻边说“再见”。他俩走到门口的时候,苔丝带着女性特有的敏感,回过头来,看一看那慈爱的吻别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她的目光中,本来该有得意扬扬的神色,可是一点也没有。即使开始有过的话,那么,看到那几个姑娘情绪怎样激动,那神色也会顿时消逝。那一吻分明害了她们,唤醒了她们曾竭力压制着的内心的感情。
对于这些,克莱尔都一无所知。他往栅栏门走去,同克里克夫妇一一握手,感谢他们对他的关照。接着,大家都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俩动身。突然,公鸡一声鸣叫,打破了寂静。原来是一只红冠子的白公鸡飞到了房屋前面的篱栅上,在离他俩几步远的地方,啼叫了一声,起初声音高昂,直透耳鼓,然后渐渐衰弱,像是深谷里的回声。
“哦?”克里克太太说,“下午还有鸡叫!”
站在场院门旁的两个人,为他们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