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四方流水,终归要汇到成都里。水流汹涌的前兆,却还是平静异常。平静到让善于度势的司马修,恍惚之间,产生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直至有人喊他,他才沉默地抬了头。
“拜见老师!”韦秋急急走来,跪地而拜。
“起来吧。”司马修的脸庞上,难得露出笑容。对于面前的这个徒子,不管怎样,他心里是真喜欢的。
“蜀州的事情平定之后,随我回凉州,做个二席。以你的才学本事,要不了多久,便能坐镇一方了。”
闻言,韦秋更加激动。却一时之间,又想到了什么。
“愧对老师,成都王宫……到现在也没攻下。”
司马修无悲无喜,“王宫的事情,我收到情报了。我倒有些好奇,一个怎样的少年,领二千之军,能把你死死挡住。”
“可知其名?”
“听说叫小狗福,原先是布衣贼的庄人。”
“这是……甚的名字。如此看来,徐布衣终归是有远见的,早在暗中养将了。”
“不过,请老师放心,这垂髫小儿,已经快抵挡不住了。”
司马修并没有立即答话,沉默抬头,环顾着成都城的四方。
离开凉州之时,他一直在和自家主公说,此行会涉险。其中的意思,并非是什么平蛮营,也并非是什么小狗福,而是怕被人做局。
寻常人,他根本不会担心。哪怕是东方跛子,他也有办法击破。他所担心的,只有一人。